出租房的一对男女
文/左航道
北京的一个普通小区的一个出租房里。那天,天气是风和日丽的,空气中还吹拂着挺喜人的微风。远远的是汽车在跑,近的就是老人和小孩安详地站着或做着。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人们对北京没有什么挑剔。
接下来,是介绍男女主人公的时候了。男的大学毕业有3年了,按一般来说,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段了。他性格,思想,才华这些容易区分出人的特点的方面均显平庸。但却有一点特别的多愁善感,这使得他看起来是友好的,软弱的。不管从远处看他,还是从近处观察他,你会发现他常常出神,好像在想着什么。这一点就是他落后于他人的地方。总之,不是一个让人感觉很有前途,招人喜欢的人。但是,在北京,这样的人还是不少的。凭良心说,把你从你的家乡,学校扔到这人海茫茫的北京,谁不有点儿忐忑和不安呢?谁能够整天嘻嘻哈哈,就像在家里一样呢。
好了,再说一下女主人公。这位女孩的一般情况和男的差不多。事先声明,本人不想把他们的关系设定为恋人,或者某种让人遐想连篇的关系。他们俩就是普通的租客。平时没有什么交集。总是各干各地,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吧,但谁也没主动问候过谁。我这样说,可能还不够确定,交流还是有的,还是很少。因为女孩看上去挺冷漠的,她模样长得还不赖,算得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美女,但你千万不要过分地想象她有多美,多可爱。事实上,她的性格太糟糕了,而且还没到那种会打扮自己的年龄,总之,还不能太夸奖她的美,而忽略她其他的方面。她的冷漠说起来是让人难以解释的,看起来总是很严肃,不笑,特别地安静。她的房间里传不出任何能让人喜悦的声音,也许你可以通过一首激情的歌或者她和别人通电话的稍大声的讲话可以判断出她还算火热的心理,但是,她的房间传不出这样的声音。
好了,男女主人公的大致情况都介绍完了。这真是两个性格迥异,两个不太惹人注意的人。但是,我先告诉你,他们之间还是发生了一点故事,看上去还算挺感人的,但是,还是不能过分地美化他们的故事。
这天的中午,对了,这是一个周末。女孩在家做饭。男的嘛,吃泡面。真的,你无法想象一个男人能够很好地照顾自己,那太让人惊讶了。女孩炒了一个菜。她看上去还是目无表情。但是,情绪的变化从她好好的盘子摔碎开始,这真是太意外了。打从男的住进这里,头一次听到一声砰的炸裂声。男的马上想到什么东西摔碎了。这时,他正把调料包放在泡面桶里。同时,他要去拿摆在厨房的他那早已烧好水的电热水壶了。男的走进厨房,就看到女孩在地上捡着盘子碎片。看上去,稍稍有一些沮丧。男的说了一句话,很简单的一句话,盘子摔了啊。女孩看着他的眼,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女孩自然没有义务和男的解释什么,但她今天破天荒地说了一句话,口气已经变得软绵绵的了: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男的听到后,心里感觉轻松了很多,他也不喜欢那种沉闷的气氛。他就开始说话了,我泡个面,拿下水。就在他说完的这一刻,他看见了透明锅盖下已经充满着团团的白烟,他不太明白,就又说了一句,你那菜没问题吧。按常识来说,显然是缺水了,或者说菜烧焦了。经男的一提醒,女人也意识到了,终于显露出大惊失色的模样,一把扔下碎片,解脱束缚的手立即掀开了锅盖,发现菜糊了。
这是一次再平常不过的厨房惨剧,女孩摔了盘子,又糊了菜。真是够倒霉的。男的心里也起了不小的波澜,他心想,多么可怜的女孩,多么笨的女孩。但是,因此,他对女孩产生了一点点好感。他有点觉得这女孩子挺好玩的。
女孩望了望窗外,事实上,一切还是那么平静。她默默地倒掉菜,捡完碎片。饭是煮好了,冰箱里还有一些鸡蛋。只能说炒一点饭了。蛋炒饭,她也只能这样干了。空气中弥漫着香味,那是炒菜残留下的香味,女孩肚子有点饿了。
这是她第二次尝试。女孩娴熟地打鸡蛋,炒鸡蛋,放在一碗米饭。然后是酱油,盐。井然有序地,很快,一份蛋炒饭就将出锅。
男的已经把一桶泡面狼吞虎咽地吃完,等他喝掉近一半的面汤的时候,正好打了两个隔。这预示着他已经喂饱了他那微微凸出的肚子了。这个时候,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他都是惬意而舒适的。
随之而来的,你绝对想不到,又是重重的砰的一声。等到男的赶到厨房时,女孩子已经蹲在地上抽泣了。而蛋炒饭散落一地。炒勺也在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男的感到突如其来的震惊,爆炸了吗?事实上,没有爆炸,没有任何异常的事故。又是这个女孩子,她的粗心竟然让炒锅摔了出去,可能只是一碰,炒锅竟然滑了出去,摔在地上。女孩子立即抓起炒锅,关掉煤气。随后就莫名其妙地哭了。
男的当然见过女孩子哭,但他没有处理这件事的经验。他为什么着急赶过来,是因为女孩子刚才给了他不错的印象,他挺关心她的。
男的说了一句,你没事吧。又说,这里没什么事吧。接着又说,你没事吧。
没等女孩子回答他的话,那女孩子就迅捷地起身,然后根本没有顾及男的,就这么跑回她的房间了。然后是锁门,男的在锁门的一声闷响后又听到了女孩的连绵不断的抽泣。
男的不知所措,眼下,他只能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了,并对刚才发生的一切表态似得摇了摇头。但是,不一会儿,他就乖乖地回到厨房去处理厨房里的一面狼藉了,也就是说帮女孩善后去了。
这真是让人感动呀。
事情还没这么快完呢?下午三点,女孩子哭得眼泪都快干了。她更饿了。还有一些白米饭。她只能再去做蛋炒饭。这真是折磨人啊。
这里比较顺利,可是,当女孩在厨房吃到蛋炒饭的那一瞬间,她又蹲下哭了。男的是循着哭声来的,这次他更主动了。
男的加重了口气,说,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嘛!这次女孩终于愿意说了。女孩轻声地回了一个字,嗯。这时的女孩看上去真没啊。你看她眼圈里含着晶莹透亮的眼水,你看她那两颊通红的脸,你看她的眼神,多么无助,多么楚楚可怜啊。
男的被迷住了。他从未这么近距离看过一个女孩子的哭泣的面孔。他觉得他走进了从未走进的地方,走进了一片禁区。他觉得他的心从未与一个人那么贴近,那么贴近……
那是夏天的午后,窗外是知了知了的叫唤声。他仿佛心有所悟,知了,知了。
男的第一次去扶起一个女孩。她的那么柔弱,那么轻。
男的第一次进了女孩的房间。房间是那么馨香,那么干净。
接下来,就是暴风骤雨的对话了,事实上,故事到这里,真正地进入了高潮。
男的先说,你是有什么事情吗?说出来啊,说出来会好很多。
女孩子没有很快答应,先是支支吾吾的,我,我,我……
然后,她终于笑了,露出了白色的牙齿,神态也温柔多了。
男的再说,我觉得你平时也不怎么说话,你现在看上去好多了。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今天到底怎么了。
女孩子羞涩地笑了。
她说,我真是笨啊,我真是太笨了,我太笨了。我把什么都搞的乱七八糟,谢谢你帮我收拾房间啊。额,我也没觉得自己怎么了。但是 ,心里有一点不太好过。
女孩子的声音从大到小,特别是最后一句话,是那么地轻盈,多愁。
男的简直是陶醉了,他更大胆了。
他说,说出来听听嘛。我们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我真的,真的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我觉得你很漂亮,你很可爱,你真的很好啊。你房间真挺好看的,挺香的。我觉得我挺幸运,来到这个地方,挺享受的,对,挺享受的。
女孩子听了后,也开始打开心扉。这是多么可爱的一对人,他们平时总是默默无闻的,感情压抑着的,生活不快乐的。这时,多美的画面啊。
女孩子说,我来北京两年了吧。恩,过得还好吧。我那家公司的老板对我挺好的。我觉得还挺顺利的。我在这里住了两年了。我不知道你感觉怎么样,我觉得都还好吧。
男孩子继续迎难而上。
他说,我来北京三年了吧。其实,两年,三年的,都差不多吧。我是说这个时间也就能让人适应北京了。我做的是IT。程序猿。呵呵。我平时都挺晚回来的吧。好像也挺少见到你。我觉得,说实话话,你一直不太爱理人。我不知道说的对不对。其实,我也一样吧,我是一个挺沉默的人,挺内向的人。
女孩子听后,又笑了,看上去真美。
她说,我也不怎么说话,脾气不太好,真不太好意思。其实吧,我以前性格都挺好的,但是,我交了一个男朋友,我们刚开始的时候都挺好的,我挺喜欢他的,她也喜欢我们。我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可是,我觉得他一直不理解我,他觉得我太冷漠了。他觉得我应该外向一些。前几天,他来找我了。我们又吵架了。
女孩子说到这里,又哭了。
男的已经非常感动了。他眼圈也已经红了。
他自告奋勇地大声说到,我觉得性格不算错。我觉得你的性格并不坏。我觉得这是两个人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
三个我觉得表明了男的鲜明的态度。
男的说完后,感到前所未有的感动。他被自己感动了,他被这个女孩子感动了。
女孩子控制住情绪,说,好了,我该说的说完了,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说说话。现在,我想休息一下。
男的点了点头,又突然说了一句关心的话,你还吃吧,我那有有泡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还有,我要不去把你的炒饭炒一下。
女孩子说,不用了。我不饿。
说话间,男孩子退出了女孩子的房间。
高潮结束了。他们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这是让人思绪万千的故事。一个偶然的机会或巧合让这两个陌生的人袒露心扉,挺难得,他们的本性都是很不错的,很热情,温柔。女的是,男的也是。
这天过去,男的没有再见过女孩。他也再没有听到女孩房间传出的声音。一切仿佛回到了过去。
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个男孩。正是女孩的男朋友。他们看上去挺般配的,他们的神情告诉我们,他们很幸福。
这就是故事的结尾。女孩向男的抱怨了自己的男朋友,她发泄心中的怨气。男的敞开了令人激动人心的心理,他是那么地渴望美好的东西,他是那么地向往美好的东西。女孩自然是他想象的对象。因为她实在太美好了。听了女孩的话,男的感觉她的男朋友配不上她,她是那么地完美,怎么能让她伤心呢。
事实上,女孩子与她的男朋友的某些裂缝根本没有法子去弥合,但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还是在一起。
而男的,展示了他充满魅力的一面,热情的一面,忠诚的一面,却只能孤独下去。
这就是故事的结局。一个不完美的故事。多希望男主角能够快快成熟起来,某一天,他能够自信地展示他的勇敢,温柔,勇气,忠诚。那时候,遗落的受伤的女孩子会最终爱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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